这个代价值得吗？

我还记得那天技师在工地发生意外前，我两个同事间的对话：

“我知道你还没吃早餐，你应该吃点东西。”

另一位笑着回答：“没关系的，我待会就跟那座山借点力气和时间。”

我感到寒毛直竖，因为这段对话让我想起云大师勘察风水曾因为忘了带朱砂而必须以血代之。云大师是这么形容那起事件：“我只好割指滴血入朱砂中，撒入泥土，求土地神带给那里的山神。这是给当地庙宇和信徒窃取宇宙果报的代价。整整两个星期后我才能开始复原。”依据牛顿的能量守恒定律(Newton’s Law of Conservation of Energy)，能量不能无故生成，也不能无故摧毁，它只能够改变形式。在电影《星际穿越》(Interstellar)中，太空人留下了机器人以换取他们继续向前的机会。

我不晓得那位同事当时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说，但有了云大师的前车之鉴，要是这位同事真的要向山借点力气，恐怕他将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会因此见血吗？还是我真的想太多了？

在抵达工地后，其中一位同事请我拍下他们工作的过程，纪录今日辛苦的劳作。我心中无比厌倦，很不愿意按下相机的快门。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声尖叫并看见一个手指流血的男士往我的方向跑来。他立刻被送往医院，我们也就继续工作了。到底谁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值得吗？那个开口要借力气的人没事，而另一个无辜的人却遭殃了。

我晓得云大师使用的朱砂绝对是顶级的，因为：“云龙子旺财馆用来开光的朱砂，便是象征由受福者和祈求风水正能量的师父所付出的无辜珍贵的代价。”我清楚了解我购买旺财宝贝所付出的钱，增旺了我和家人的运势，给我们带了贵人，为我们趋吉避凶。下来的几天，工地来了多几位本地的工程师，公司还为员工准备了伙食和住宿，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

要是你问我愿意为好风水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选择花钱购买旺财宝贝，这比为了偷能量而流血来得划算多了。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旺财朱砂还是流血的代价？

——诗以

（译）